太聪明不可爱

快乐又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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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汽水 03

*私设如山,观前请读预警!

*宋亚轩是马嘉祺儿子(马启然)的高中同学,马启然是马嘉祺替父亲背的黑锅,名义上的儿子,实际是亲兄弟,但实在的年龄差距是有的,两人年龄差十一岁,介意请避

*禁一切

 

 

 

 

第三章

 

 

 

 

马嘉祺第一次见到马启然是他十七岁高二那年,马启然六岁,抠着鼻孔呆呆地盯着他。他俩的爹带着兄弟俩去必胜客吃了一顿饭,那部翻盖手机就是那一次补偿给马嘉祺的,那天他爸从皮夹里掏出七百块,买断了马嘉祺的未来。

 

“你也知道你妈的脾气,这件事要是宣扬出去,咱家就散了。你帮爸一次,回头我给你们老师送点礼,不行咱转学,高一嘛影响不大的。”

 

马嘉祺撕下一张披萨,是他自己点的,对着菜单纠结许久的口味,心心念念的美食却这样轻易被他父亲那番话糟蹋,咸香的饼皮凑到嘴边又被扔回餐盘,马嘉祺举着刀叉在盘子边缘划拉,靠那刺耳的声音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顿饭连讨好都算不上,是临时通知,是下达命令,给马嘉祺的选择是接受糟糕的现实。

 

或者接受比这更糟的现实。

 

他父亲在事业上没有成就,多是靠着母亲这边的关系在几个大企业跳跃,因为吃不了苦,几年前又辞了一份体面的工作钻进马嘉祺舅舅的公司,厚着脸皮当寄生虫。

 

要说他吃不了苦,岳丈一家提供的生活条件该叫他知足。要说他不安现状,也不该闹出个孩子来“突破”。

 

 

 

马嘉祺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忍住的,回想那一刻,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挫败,父亲的利用和那个突然砸下的黑锅就像是夏日的一场暴雨,马嘉祺同这座城生活久了,知道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雨淋透。

 

务实好像没有必要,面对这场雨,他只向父亲索要了一双新的板鞋。

 

父亲拿着账单问他,“你妈打电话来问的话,知道怎么说吗?”

 

 

 

马嘉祺没有回答,踩着那双崭新的鞋子一脚踏进泥坑。

 

 

 

 

裤管溅上泥点,在身后马嘉祺看不见,可他知道一定是脏了,转过身拉上外套链子,他将手插进口袋,秋天的雨夜萧瑟些,他笑着说话时以为自己的话可以凝结水汽,到头来什么都没留下,没能凝成水雾,也没能打动那个只爱自己的男人。

 

 

 





 

“爸,我今年高二啊。”

 

 

 

 

 





 

之后呢,马嘉祺挨了女朋友一巴掌被甩了,不怪姑娘,平白背上了未婚先孕的罪名,任谁都想找到罪魁挥两拳。照理说马嘉祺是要被处分的,教务处落实了消息,就等着家属来闹,奇怪的是除了学生、家长的八卦,没有一户找上门要个说法,没有受害者,公平正义就没有用武之地。

 

 

想想有点好笑,大家都以为马启然是个婴儿,实际那时候的马启然已经五岁了,马嘉祺就是再混账也造不出这么大的崽子。等到马启然到了上学年纪,马启然的同学朋友都以为马嘉祺是个老头,见到马嘉祺时总会惊叹一句年轻。

 

 

马启然叛逆期最常抱怨的就是马嘉祺不爱他,从扣着锅盖剪刘海的年纪长到和马嘉祺一样高,这个问题时常困扰着他,他真正想质问的是为什么马嘉祺是那样一种颓废的生活态度,如果马嘉祺不爱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把他带来。

 

他不知道真相,却无法比较兄弟俩哪个更可怜。

 

马嘉祺的回答也很微妙,“我替谁爱你?”

 

 

 

从马启然的角度去看,马嘉祺对他还是不错的,除去他的作文里没有出现过父爱,没有用“英雄”去形容过自己的家长,偶尔干涉他衣食住行的室友会更符合马嘉祺给他的感觉。

 

他俩能聊到一块,但马嘉祺工作很忙,即使不忙也不愿意和他多说。

他俩口味相近,却不能算饭搭子,马嘉祺会捧着饭盒在沙发上将就一餐,把桌子留给他,有时甚至连饭都不吃全剩给他。

 

马启然嘴上嫌弃,却次次都把马嘉祺带回来的饭吃了个干净,会记得带钥匙不给他添麻烦,打球有个碰擦也知道藏着,只要不和他提出身,大多数时间他只是想靠难听的话博得马嘉祺的关注。

 

 

为了纠正马启然进屋不换鞋的臭毛病,马嘉祺把属于马启然的鞋架丢到了门外,第二天回来时他自己的鞋架也在门外立着,他没动手搬回去,顺着马启然的意陪他一起在门外换鞋,让那小子一拳打在棉花上,吃瘪比对抗更郁闷。

 

马嘉祺的棉拖放在楼道里落了灰,老楼房的天花板像是破了的蛛网,走路的步子重一点都能震下一层灰,他拿起鞋子抖了抖,被灰尘迷住眼睛,摸索着坐在小马扎上,摘了手套在身上的各个口袋找宋亚轩给的那包纸巾。

 

想找的东西总是会在需要的时候消失,刺耳的话语总是在寂静时刻回荡耳边。

 

 

屋子里欢笑嬉闹,宋亚轩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着急,压低了嗓音却不是生气那一款,就像伸着懒腰发脾气的猫,打个哈欠就能忘记刚刚的不愉快。

 

他嚷着,让马启然还给他什么东西,还骂他有病。

 

马启然阴阳怪气地对他说,“哼,还你。一根皮筋宝贝得什么似的,恋爱有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你谈恋爱一定得当心。”马启然推推宋亚轩的肩膀,抽走他面前的练习簿,“别和马嘉祺似的,年纪轻轻玩出一个孩子。”

“就是本人。”他说前阵子隔壁班有个女孩给他递了座机号,他没收,因为马嘉祺的原因他不肯早恋,在路上看见搂搂抱抱的学生情侣还会翻个白眼,可想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宋亚轩,他会是怎样的态度。

 

“你怎么直呼大名啊,但马哥确实挺年轻的,总觉得他比我们大不了多少。”

 

“我跟你说啥呢!你老打岔!”马启然将练习簿拍在宋亚轩脸上,“你咋也叫他马哥?”

 

“跟你学的啊。”宋亚轩看了眼时钟,将那根皮筋套在手腕上,边收东西边哼歌,调子是他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配得歌词是刚刚交流过的词语,他唱过放学歌、鸡腿歌、铅笔歌,今天他唱的内容是「马哥」,马启然在一边笑话他,问他是在歌颂哪一个马哥。

 

 

马嘉祺不知道自己是更在意宋亚轩谈恋爱,还是在意宋亚轩知道了他不堪的往事。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踩着棉鞋躲到了上一层的楼梯。

 

 

 

关门声很轻,闷闷的拍打声,清晰的逐渐远去的脚步,像烟一般蒸腾到上空的哼唱。

 

 

马嘉祺点了支烟,白雾未及咽口就吐出去,迫不及待地追赶落日,楼道那扇窗被小孩丢石头豁开一个缺口,马嘉祺将烟留在那儿,来不及看一眼宋亚轩的位置,抓着栏杆往下冲,嫌拖鞋碍事,抓在手里赶到一楼,推开防盗门前才将鞋子丢在地上踩着。

 

 

最后一缕阳光拿着狗尾巴草敲打他的眼睛,顾不上眼睛的不适,他将锁丢进一边的草垛,系上头盔推着车子小跑着掉头,却只用比走路快一点点的速度去追赶眼前的人,等呼吸平稳了才转动手腕提高车速。

 

 

 

白雾汇入云层,托着今天的红日西去。

暮色在身后追赶着,掠过指尖的风添了凉意,云彩飘动得快,不怕自己会被风吹散,倒是问别人害怕吗。

 

 



 

“不怕啊,速度二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

 

 






 

 

 

白雾说。

我曾是烟。

不怕吗。

 

 




 






 

“那现在呢?”






他笑着,比那一道穿过瞳孔的日光还要深刻。

 

 

 

他也笑了,如雾般自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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