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聪明不可爱

快乐又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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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汽水 04

*私设如山,观前请读预警!

*宋亚轩是马嘉祺儿子(马启然)的高中同学,马启然是马嘉祺替父亲背的黑锅,名义上的儿子,实际是亲兄弟,但实在的年龄差距是有的,两人年龄差十一岁,介意请避

*禁一切





第四章






从马启然那儿听到过一次宋亚轩女朋友的外号,叫小熊。

偶尔碰到却不是印象里春天的小熊。



那个年头的女学生喜欢穿白面板鞋,鞋底厚,站在男孩子旁边更加般配。扎着统一的马尾辫,小熊的头发很长很直,发尾稍稍有些糙,女孩子嘛,总会有懒得用护发素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长发女孩都喜欢走路时辫子在身后一甩一甩的感觉,冬日里要用粗粗的发绳,毛乎乎的,宋亚轩说那很像吸汗带,小熊给了他一根,宋亚轩捏在手里变了主意,作出念经转佛珠的手势,小熊踮起脚尖配合着敲木鱼。





犍稚*是少女扬起的手,木鱼是少年俯下的头。



(犍稚:敲木鱼的棒子。)






他们会坐一班公交车去两家中间的自习室,路程是最浪漫的,靠着畅想未来,小熊会取下自己的发绳,捆缚一整日的头发倾泻而下,她不会化妆,觉得换个发型就足够好看,青春是最好的资本,自信的笑容是一床被阳光晒透的被子,只叫人怀念。



小熊说毕业了要去染发,买化妆品,学驾照,开着车子和小姐妹去隔壁城市吃宵夜。

她问宋亚轩的打算,宋亚轩伸了个懒腰说自己毕业了要在亲戚群炫耀自己没有暑假作业。


他们可以交流作业,理解彼此口中各个学校风云人物的代号,在旁人听来他们的语言像摩斯密码,那个年纪的孩子可以对着一碗盖满辣椒油的面条笑得前仰后合,转头跑到小吃街拿拥挤的人潮做借口牵手。


高三上学期他们乘坐的公交线路发生了变动,一起写作业的地方换成了学校附近的快餐店,对于学生而言开销太大,只在周五放学后约着去一次,小熊会点一杯汽水,宋亚轩拿的中薯,等到月亮升起都吃不完。




时间磨灭了杯子里的气泡,小熊撑着下巴眼睁睁看着可乐变成糖水,抬眼是宋亚轩抿着嘴思考解题的模样,那一刹那仍是心动,会为自己刚刚的冷言冷语抱歉,可就要张口缓和,焦虑烦躁又席卷而来。


分手并不一定要有谁犯错,或是哪一方先不爱了。


两人达成了和平分手,小熊一口气喝完了那杯没有汽的可乐,搓着手要回家,宋亚轩单手拉着书包跟着她。



小熊揉揉眼睛问他做什么,宋亚轩说先送你回去。



“书包我帮你拿吗?新做的指甲别弄花了啊。”宋亚轩摊开手,小熊看了看自己的小拇指,不过是涂了透明的指甲油,多了不自然的光泽和一股刺鼻的味道,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年纪的女孩都觉得好看。



小熊拽着书包带子说只涂了一个小手指。








“所以更要保护好它咯。”







下了车将书包交还给小熊,他们挥挥手道别,小熊脸一仰,眼泪淌了下来,宋亚轩捏紧了口袋里的纸巾,低下头敲了敲,伸出左手,递上自己干净的、未沾染墨迹的衣袖。





是青春啊。






马嘉祺在后边看着这一幕,感慨人生的轨迹都是类似的,不同时间同一频道,永远会有十七岁的少年诠释另一部分人十七岁时的故事。


宋亚轩会被小熊装进心里的八音盒,而马嘉祺则是被绑在那女孩人生的黑名单首页。




刚刚在快餐店里,马嘉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记得宋亚轩说过父亲不让他吃垃圾食品,他小跑去前台装餐盒时略过熟悉的背影,对面的女孩很陌生,可他没有勇气去确认,站在那儿盯了很久才从座位边的玻璃窗确认宋亚轩的轮廓。


马嘉祺穿着外送员的工作服,小熊察觉到他的视线瞥了一眼,只当他是一般的工作人员,发着呆盯着一处,心里规划着之后的路线。


生活并没教给马嘉祺太多本领,他自己摸索出一条生存之道,把自己贬低到尘埃,这样就不会有落差。


拉下挡风板,跨上小电驴,他大脑放空开了半路,只是凭本能去判断路况和交通信号,他尽量不去想,可命运就是逮着他折磨,偏偏把送餐地址扔到小熊的小区里。





后出发的汽车轻松超过了小电驴,冥冥中马嘉祺觉得宋亚轩会从那辆车下来,他赌对了,运气总在不该来的时候出现,等小熊墨迹够了离开,他才敢踢掉支撑,用脚蹬着地拖着车子滑过去。


宋亚轩站在路灯下盯着自己的手腕,马嘉祺以为那儿会是一块腕表,却只是一根离得近也看不出花样的黑色头绳。


看见马嘉祺,宋亚轩是意外的,或者说在这个时刻碰见任何一个认识的人他都会意外,反应也都是一样的,习惯性地笑了笑,语气却没在句号之前跟上。


“好巧。”



马嘉祺点点头,宋亚轩将手揣回兜里,没和他聊刚刚发生的事,“真的好巧,总是在回家的路上碰见。”


他问马嘉祺回家吗。


马嘉祺重重地点了两下头,他嘱咐宋亚轩等自己一会,五分钟,就五分钟。





急急忙忙赶出来,宋亚轩第一句话就是还没到五分钟呢。


马嘉祺问他没带表怎么知道自己没超时。


宋亚轩没有思考,笑呵呵地说,“因为我忘记读秒了。”





一路上马嘉祺不知道要说什么,遇到不平坦的路面,他们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同步摇晃身子,这一路格外顺,只碰到一个红灯,两人齐齐伸出右腿撑着车子,影子的角度都是一样的。


那一天的风特别凉,宋亚轩在后座没有哼歌,吸吸鼻子将脸藏进衣衫。


唯一一次交流,是马嘉祺裹紧了外套看着铺满乌云的夜空说,“这天,下一场雪就好了。”


宋亚轩轻轻嗯了一声,一直到小区门口俩人都没再交谈。




那一天真的下雪了,那雪只落在马嘉祺的头顶,只有马嘉祺和宋亚轩看见。

宋亚轩替马嘉祺摆好姿势,让他伸出手平摊在面前,接着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抓了一把东西,在马嘉祺头顶上方松开,揉碎的纸巾淅淅沥沥飘下,一大半落在马嘉祺掌心,几片薄如蝉翼的被气流顶开,落在排水口的缝隙。



宋亚轩没说什么,掌心搓了搓让纸屑全部撒下,随后潇洒地转身离开。


马嘉祺一手捧着那些“雪”,一手小心地压在上边,视线跟随着宋亚轩,看他悠悠经过门卫室,在路灯的明暗交界处悄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打气,高举起手振臂。











笨笨的。

让人想到了春日里在山坡上打滚的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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